我不是大雄,没有多啦A梦我想拥有时光机回
今天下班到家,发现房东忘记续网费了,用不了电脑上网。
刷着手机提不起劲,点了个外卖吃却吃不下。
没网的日子,感觉全世界只剩自己一个人。
你说还有手机,可是我前两年就戒掉刷手机,除了看工作群,父母群,跟好友视频打电话外,各种手机APP在吃灰。
每次下班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脑,看电影,追综艺、刷帖子,方正都是自己感兴趣。
很久没有如此安静的感觉,却心慌。
以前的我肯定会叫人出来蒲,可如今身边的一个个“狐朋狗友”不是带小孩,就是在加班。
一个人,一条狗的日子,开心地时候我逗狗玩,不开心的时候狗逗我玩。
突然好想念小时候的那段“黑暗的日子”--停电的日子。
长长的小巷,每家每户都坐在门前。
借着月光,夜空中有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大人们有一句没一句地唠嗑,小孩玩老鹰抓小鸡。
01、每次在“漆黑中”总有一张要吓人的小脸蛋。
电一停,立马就有小孩高兴地喊:“停电了,停电了,快出来!快出来!”
几个小孩子都差不多大,都喜欢巷头的婶婶,每次停电的时候她都会给我们讲各种各样的故事。
其中,灵异故事是我们的最爱,又是最怕的。
天空的颜色很黑,周围出奇地静,我们比上课还要认真地听着,有些胆大的男孩子会偷偷地装神弄鬼,把我们几个女孩子吓得尖叫。
这些男孩子少不了父母一顿“笑呵呵”地臭骂。
婶婶好几次被我们爸妈投诉。
“别讲那些恐怖的故事,我家豆丁昨晚尿床了。”
“你呀,别管那些小孩子,又想听又害怕,我家女儿昨晚还不敢自己上厕所。”
我们的父母每次都会数落我们不懂事,鬼故事是我们缠着婶婶讲的,你可以想象一下,停电的时候,七八个小孩子围着婶婶转。
如果她不讲的话,我们就准备转晕她。
后来,我们的父母也搬来小板凳,坐在我们身后或抱着我们,一起静静地听。
初中时看电视剧竟然发现,婶婶讲的竟然是聊斋志异里面的故事,高中时在县图书馆借书,发现一本上了年头的本地趣闻,里面跟婶婶讲的故事大相径庭。
现在回味起来,当年的故事都是被婶婶润色过的。
比如关于狐狸精的故事,婶婶是这样说的:狐狸精很聪明很漂亮,她并不想害人,是人类贪恋她的美色,想要霸占她,刚好她肚子饿了,就把那些烦人的家伙给吃了。
婶婶是我心目中迷一样的女人,她漂亮、智慧,啥都懂,感觉特别神。
但是那个伯伯不厚道,曾经有个女人藏在她卖海鲜的箱子里,被放学的我看到了。
我偷偷告诉过母亲,妈妈很凶地叫我不要乱讲,那天我很伤心,不知道是母亲凶我的原因,还是伯伯伤害了婶婶的原因。
从那以后,每次停电时我都靠得婶婶近近的,见到她爱人时我都不像从前那样甜甜地叫他,甚至有时候远远看到他,掉头就跑。
我不知道后来搬走小巷的婶婶幸福不,可从很多人的口中得知她的四个孩子有人当了高中校长,有人当了公司老板,有人开驾校,有人搞软件开发,我坚信她的晚年一定会幸福的。
02、我们忍着不敢笑,因为笑的话得不到大大。
巷尾的阿姨是开小卖部的,一停电的话,她会很大声地抱怨:“今晚追不了情深深雨蒙蒙了,臭屁小孩给我出来,我们玩抓龙,谁坚持到最后我给他大大。”(大大泡泡糖)
为了大大,我们迅速地把凳子排成一列,然后掀起后背的衣服。一个个小手轻轻地抓前面那个人的背,也就是挠痒痒。
阿姨就会像老师一样,眯着眼睛盯着我们,其中我们有人忍不住笑出声音,她并不急惩罚,她感兴趣的是抓包。
我们使劲全身的力气不笑就是为了一颗大大。
受不住大大的诱惑,小伙伴集体密谋让身后的抓轻点,让最不怕痒的坐在最后面。
合作骗阿姨的时候,即使是为了一颗大大,我们都觉得那是天大的事。
第一次欺骗阿姨时,阿姨一脸不可置信,不情不愿地给我们一整盒大大。
第二次开始,不奏效了,不知道哪个小伙伴密谋的时候被其爸妈听到了,然后告诉了阿姨。
第三次的时候,我们因为痛失了一次大大,都无比认真,一边忍住笑,一边把忍住笑的力气使在前面人的背上。
小小的我们笑不出,都在喊轻点,一边的阿姨跟围观的父母都在哈哈大笑。
我还记得有个上高中的小胖哥哥笑得把凳子都弄坏了。
我们一致觉得这个阿姨很精明,一是每次去她店的时候,我们无论拿几样东西她不到一分钟就能算出价格,而且还不能赊。二是后来每次玩抓龙的时候,她都不相信我们没作弊,都要亲自上阵饶我们痒痒。
没过几年旧城区改造,每家每户搬走的时候,阿姨给我们每个小孩送了一些东西。我们发现里面都是我们聊天时提起的《老夫子》《多啦A梦》《葫芦娃》等小漫画书,还有奥特曼、玻璃弹珠、四驱车、摇摇......
那时候父母根本不知道我们喜欢什么,也不给我们买玩具。
阿姨一辈子没有孩,小时候我们还学大人的口气,小声地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长大后我发现,其实我们八个小孩都是她的孩子。
比如我,父母工作忙碌常常不在家,有次被男同学欺负,摔破了脚,经过她店时(她家店面在巷头),医院赶,把我交给医生后,她一个人气呼呼地跑去欺负我的男同学家大吵大闹,医院。
还有那个说话迟,有点口吃的妙妙,小时候差点被人贩子一颗糖给拐了,辛亏是阿姨路过看到,立马跟坏人拼命,最后被坏人用砖头拍破了脑袋,缝了十几针。
阿姨家在巷尾,每次傍晚回家的时候,她的屁股总跟着几个小孩,都是肚子饿的小孩。
阿姨跟婶婶都是本地户,我们几家都是外来姓,可婶婶跟阿姨对我们很好。
每次放学回家巷头的婶婶总会瞒着她的男人拿小虾干给我们当零食。
阿姨那时跟我们爸妈说,他们两公婆做饭不好做,你们下班晚,小孩不经饿,先让小孩在我家吃点。
圆圆的红木桌子上,有时候是酱油蛋炒饭,有时候是白米粥和小酸菜,几个小孩不到几分钟就吃光光。
长大后却时常想起那个味道,却再也吃不出来。
03、我想有个时光机。
天黑了,爸妈回家,才有机会跟他们说说话,可他们常常回来又要忙着干家务,准备做第二天的工作。他们只会催我们快点上床睡觉。
只有停电的时候,爸妈才想起来问我们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才愿意抱着我们一起挤着听故事。
没有电的时候,夜晚很静,大家的心却靠得很近。
没有电的夜晚听不到,白天时小孩子被打的哭声,夫妻吵架时摔的锅碗瓢盆声,那一两家因门前停车的地方被占了而破口大骂的声音......
没灯灯光的夜里,幽静却安心,只有婶婶轻轻的讲故事声,只有小孩玩抓龙时压低的笑声,只有阿姨和父母会小小声地讨论着哪家小孩在偷笑,她们深怕自己说话大声点,会自影响到自家小孩的发挥。
那时候夜很静,能听到虫子唧唧的声音,手电筒的光很弱,心里却很明亮。
此刻我周遭也很静,偶尔会传来楼上训斥小孩的声音,隔壁小情侣吵架的声音,可我却觉得很吵,很烦,我家狗狗也会不满吠几声,心里空落落。
是谁偷走了过去的时光?又是谁让我们在如此“好玩”的时代变得家家户户漠不关心,?到底是谁才可以给我当年“黑暗中”的快乐......
小时候的我们没啥好玩地却可以天真浪漫,不知天高地厚。
现在的我们既可以花天酒地,也可以悠然独处,可再也填不满心中的空虚。
我想那条已经变成马路的长长的巷子,想有个时光机,带我回去见见婶婶跟阿姨,还有那时候的小伙伴和爸妈,再跟你们度过一次没有灯光的夜晚。
可我不是大雄,没有多啦A梦,终究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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