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兵王给漂亮女领导做司机,深知女领导的
第一章南柯一梦
叶鸣刚刚从省地shuiju学习回来的那天中午,就做了一个很荒唐的梦:在梦里,他与同办公室的陈怡姐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令他在一瞬间只觉得骨软筋酥,幸福得差点儿晕眩过去——
“刮凉粉哦——”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zhangzhang的、尖利的吆喝叫卖声,把叶鸣从春梦的激情中倏地拉到了现实世界。
他迷迷朦朦地睁开眼睛,心里咒骂着外面那个天天中午都来地shuiju家属院卖刮凉粉的小贩,同时还有点不甘心地伸出双手,在空中张牙舞爪地虚捞了几下,似乎还想把刚刚睡梦中陈怡那具诱人的身体从梦境中捞出来,和自己继续演完接下来的激情戏……
但是,桌上的闹钟又不合时宜地“嘀铃铃”鸣叫起来,彻底粉碎了他的春梦。
他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关掉闹钟,坐在床沿上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
刚刚那个梦虽然很荒唐,但是,却是那样地真实,那样地诱人,以至于他现在都觉得浑身骨软筋酥,鼻子里似乎还能闻到陈怡身上那股醉人的体香,嘴唇边也好像还残留着她口腔里清新馨香的味道……
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从百叶窗帘的缝隙里面透射进来,在宿舍洁白的墙壁上涂上了斑斑驳驳的金色光圈。
这一缕缕阳光,让叶鸣彻底清醒过来,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负罪的感觉:陈怡姐那么端庄、那么高雅,对自己又那么关心照顾,而且她还有老公,自己怎么老是做这种和她在一起缠绵的春梦呢?
虽然,很多人都说陈怡那个千万富翁老公常年不回家,而且经常在外面沾花惹草。但是,陈怡却从没在ju里说过她老公半句坏话,也从没有在人前流露过她过得并不幸福的情绪。她始终那么清清淡淡,那么宠辱不惊,那么高雅端庄,那么矜持得体……
而正是这份高雅和矜持,令叶鸣在心目中把她当做了女神,当做了自己的择偶标准,以至于他参加工作四年,谈了三个女朋友,最后都因为觉得她们和陈怡差距太大而最终告吹……
当然,叶鸣心里很清楚:ju里像他这样喜欢甚至暗恋陈怡的男人,绝对不止一个。
陈怡号称“k市地shui系统第一花”,也是叶鸣心目中那种最完美的女人:她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可以说是名门闺秀。而且,她身材高挑苗条,肌肤白腻润泽,五官精致漂亮,气质娴雅端庄,言谈温婉柔和,普通话标准得堪比中央电视台的播音员……从她的身上,处处透露出一股高贵典雅的气息,令和她面对面坐着的叶鸣常常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据叶鸣观cha,现在ju里的一把手李立,就一直对陈怡垂涎三尺,多次假借关心的名义,约陈怡去他的办公室谈心。还当着很多人的面,义愤填膺地为陈怡鸣不平,说像她这样好的女孩,嫁了那样一个花心不懂得珍惜她的男人,实在是太不值了。
他这话说多了,ju里的gan部职工便看出了一点端倪,都在背后暗笑议论,说李juzhang贼喊捉贼,自己情人二毛好几个,却大义凛然地指责陈怡的老公花心养小三,目的无非是想拆散陈怡的家庭,自己好乘虚而入,将陈怡这朵k市地税系统第一花变成他的第N个情人……
只是,陈怡却好像很不ling李立的这份情,虽然当着他的面没说什么抵触冒犯他的话,但每次从juzhang室和他谈心回来,她脸上就会露出一丝愠怒和鄙夷不屑的神色。有时,李立屈尊造访办公室,放下juzhang架子和蔼可亲地和她拉家常,她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冷淡模样,根本不给李立ren何机会。
这一点,让叶鸣对陈怡更是肃然起敬……
在出了一会儿神以后,叶鸣跳下床来,穿好衣服,决定去办公室看一看。虽然他上午刚刚从省ju参加为期半年的业务培训回来,要明天才到ju里报到上班,但中午那个春梦搅乱了他的心思——他现在迫切地想见到暌别半年的陈怡姐,想和她聊聊自己这次在省ju培训的一些趣闻轶事,想欣赏一下她绝美的容颜、优雅的举止、甜美含蓄的笑容……
当他走进办公室时,陈怡可能刚刚从沙发上睡了一觉起来,正在用手抿额头上有点散乱的头发,一眼看到推门进来的叶鸣,她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惊喜。但这种惊喜的神色只是稍纵即逝,她脸上很快就恢复了惯常的矜持和平静,对着叶鸣微微一笑,淡淡地说:“回来啦!”
叶鸣见她今天穿了一身蓝色的税务制服,饱满的胸 脯被有点窄小的制服上衣绷得格外傲挺,心里不由又是一荡,刚刚梦境中那旖旎的场景忽然又鬼使神差地浮上了脑际,脸也莫名其妙地红了……
陈怡见他痴痴地盯着自己,脸涨得通红,一幅魂不守舍的花痴模样,不由也红了脸,低声嗔道:“小叶子,你在省ju封闭学习半年,是不是学傻了?姐姐和你说话呢!”
叶鸣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有点失态了,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由衷地说:“陈姐,你穿制服真好看!”
陈怡嫣然一笑,说:“你这是多少次说这话了?也不嫌肉麻!对了,你老是说我穿制服好看,是不是我穿其他衣服很丑?”
叶鸣忙说:“绝对不是。陈姐你穿什么衣服都显得端庄漂亮。只是,你穿制服更能衬出你优雅的气质和优美的身材。”
陈怡抿嘴一笑,有点羞涩地低下头看着桌上的一份文件,良久,才抬起头对叶鸣说:“ju里过几天就要竞选中层gan部,竞职方案已经出台了,你这次应该机会很大吧!”
叶鸣一惊:这么重要的事,自己在省ju学习时,陈伟平怎么不告诉自己?自己昨天还和他通了电话,告诉他今天要回来,他在电话中为什么只字不提竞职的事?
第二章被胡萝卜诱惑的笨驴
陈伟平是新冷县地shuiju办公室主ren,当初就是他把文采出众的叶鸣从一分ju调到办公室来从事文秘工作的。
在shui务ju,一般的gan部尤其是年轻gan部,没有谁愿意到办公室搞文秘工作。因为文秘工作非常辛苦,经常要写信息、总结、发言稿、经验材料,累得够呛不说,还没有ren何油水。而如果在分ju管理纳税户,则相对要自由很多,而且总有纳税户请客。即使你不贪不占,也总比在办公室伏案写材料强很多……
因此,当时为了笼络和安抚叶鸣,陈伟平信誓旦旦地向他允诺:只要你努力工作,把县ju的信息调研工作抓出了成效,把ling导的总结汇报材料写好,不出三年,保准让你坐上办公室文秘副主ren的位置……
而这三年中,叶鸣也确实做出了非常大的成绩:县ju的信息调研工作从原来全市地shui系统倒数第一名,一跃成为第一名;省级、国家级的报刊上,经常出现有关新冷县地shuiju的新闻报道;叶鸣所写的各种经验材料和税务调研文章,经常出现在省地shuiju的内部刊物上……
正因为如此,他在k市地shui系统得到了“第一笔杆”的美称,又因为他zhang得英挺潇洒,俊美的脸庞很像港台明星古天乐,而且博学多才,出口成章,平时与同事朋友在一起,非常幽默开心,很能调动气氛,所以他还有一个绰号叫“叶天乐”。
按照新冷县ju一般gan部的想法,这次ju里提拔四个中层副职gan部,其中那个文秘副主ren的位置,绝对是叶鸣的,谁也争不过他,也没有人有实力和他争——因为文秘工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gan好的,必须要肚子里有货才行。
因此,当叶鸣听陈怡说ju里已经出台了竞职的方案,而自己这个文秘副主ren的热门人选居然毫不知情时,才会显得如此吃惊,如此意外……
很显然:陈伟平是故意不跟自己透露这个消息的。而他又是judang组shu记、juzhang李立的心腹和狗腿子,那就意味着:李立心中已经另外有了文秘副主ren的人选。自己这次被安排去省ju学习半年,实际上就是一个调虎离山计,让自己远离工作单位,远离文秘岗位。等自己学习回来时,一切都已成定ju,自己再有天大的意见,也无能为力了。
只是,李立和陈伟平都没有料到:因为省ju的内部宾馆“华辉大厦”要举办一个全国性的税务工作会议,为了腾出地方,叶鸣他们这个培训班提前十几天结业了……
当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一种被人愚弄、被人欺凌的屈辱感使叶鸣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他倒不是非要当这个文秘副主ren。只是,这么多年来,陈伟平一直在假惺惺地鼓励自己,说他已经和李juzhang提了多次,这一次一定要让他坐上文秘副主ren的位置。而李立,也多次说他是新冷县ju的大才子,是不可多得的后备人才,一定要对他予以重用……
没想到,在他们信誓旦旦的允诺后面,却包含着如此险恶的用心:用虚假的允诺调动自己的积极性,把县ju的信息调研工作搞上来,然后在真正要提拔人的时候,再一脚把自己踢开。而自己此时已经在文秘岗位上,想调到其他部门也很难了……
这令叶鸣想到了那个著名的驴子和胡萝卜的故事:西洋人赶驴子,每逢驴子不肯走,鞭子没有用,就把一串胡萝卜挂在驴子眼睛之前、唇吻之上。这条笨驴子以为自己只要走前一步,萝卜就能到嘴,于是一步再一步继续向前,嘴愈要咬,脚愈会赶,不知不觉中又走了一站。那时候它是否吃得到这串萝卜,得看驴夫的高兴……
很不幸的是:自己这几年就成为了这样的一条笨驴子。而李立和陈伟平,就是两个愚弄自己的驴夫……
陈怡听叶鸣说他还不知道这次ju里竞职的事,也显得非常吃惊,忙说:“那你要赶快做准备啊!这次竞职要先举行考试,考试的内容和范围也已经定了,税收业务知识占百分之七十,其他综合知识和写作只占百分之三十。你已经多年不从事税收业务工作了,税收zheng策和法规肯定比较生疏了,要赶快复习迎考啊!”
叶鸣问道:“竞职方案是不是已经发了文件?在不在公文处理系统里面?”
“没有,我还没来得及转发。要不,你先用我的身份进到公文处理系统看一看文件吧!”
陈怡在办公室分管档案和公文处理工作,ju里所有文件都必须通过她转发出来才能被ju属各单位接收。
叶鸣有点犹豫地说:“这合适吗?你的身份涉及到一些机密文件,我不便进入吧!”
“税务ju有什么机密?又不是国家安全ju。就用我的身份去看吧:身份号码是,密码是。”
叶鸣见她眼里露出关切的表情,知道她是真的为自己担心和着急,便感激地对她笑了笑,坐到自己的电脑前,打开内网,用陈怡的身份进入公文处理系统,仔细阅读了那一份已经签发但还没有转发的竞职方案,心里不由越发气恼:这次竞职是按照资格审查、符合资格者报名竞职、业务考试、gan部职工民主测评、dang组考cha的程序进行的,如果自己不是提前从省ju回来,过两天报名期一过,自己就再也没有资格参与竞职了。
由此可见:自己的猜测一点没错,李立等人就是想趁自己还在省ju学习,把这次竞职搞完……
正在这时,办公室主ren陈伟平从外面推门走进来,一眼看到叶鸣,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说:“小叶回来了?正好有一个事情要告诉你,我昨天跟你通过几天ju里要进行中层副职竞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回去多看看业务shu,准备参加竞职考试。”
叶鸣盯着他那张肥嘟嘟的圆脸,心里恨不得一拳把他那张圆滑世故的油脸打成一个烂柿饼。
“陈主ren,我今天要不是提前回来,ju里是不是就不会通知我回来参加竞职?”
叶鸣冷冷地问。
陈伟平把脸一板,说:“小叶,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是符合竞职资格的gan部,即使你在省ju学习,judang组也会及时通知你回来参加竞职的。再说,我还多次在李juzhang那里推荐过你呢,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说完这番话,他便不再理睬叶鸣,转头对着陈怡,脸上立刻像变魔术一样堆上了一脸的谄笑,柔声细气地说:“陈怡,李juzhang让你去一下他的办公室,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
陈怡看一眼气得满脸通红的叶鸣,脸上掠过一丝同情和担忧的表情,很冷淡地问陈伟平:“陈主ren,我只是一个普通gan部,李juzhang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谈?如果他是有工作要我做,你只管安排就是,没必要去他办公室谈吧!”
陈伟平对她的冷淡毫不在意,继续笑眯眯地说:“这次谈话是关于你参与竞职的事情,绝对是好事。走走走,李juzhang在等你呢!”
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拖着陈怡往四楼的juzhang室去了。
叶鸣听说李立是要和陈怡谈竞职的事情,心里再次一惊,仔细一思量,顿时豁然开朗:原来李立为了讨好陈怡,准备把办公室文秘副主ren的位置给她,想用这种封官许愿的套路套住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地做他的情妇——据了解李立的人说,他在高新分ju当juzhang时,就是用这个套路把分ju一个漂亮的女gan部搞到了手。
而现在,他把陈怡叫到他办公室去,肯定就是开始跟她许愿下套了……
一想到这一点,叶鸣的心里就揪心地痛了起来:难道,这个外表矜持清高的陈怡姐,这个自己心目中不沾染一点凡尘俗气的女神,本质上也是一个追名逐利庸俗市侩的女人?要不,自己在省ju学习期间,她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提及这次竞职的事情?她为什么不严词拒绝李立那些露骨的挑逗和暗示?
难道,她早已经知道李立是要把文秘副主ren的位置留给她?
此时,叶鸣忽然又想起了陈怡平时种种比较可疑和怪异的行为:有好几次,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正在电脑上埋头打字的陈怡像受到了惊吓一样,忽然抬起头看着他,脸色绯红,神情慌乱,并飞快地把电脑页面关闭。
凭直觉:陈怡是在她的q q空间写什么东西,而且内容应该是她视为高度机密的东西,所以当叶鸣进来时,她才会显得如此慌乱。
那么,这空间日记上的内容,是不是和李立有关?是不是和李立对她的允诺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平时对自己流露出来的亲近和关心,就纯粹是一种表演和掩饰,那她的城府也未免太深了……
想到这里,叶鸣只觉得心里一阵悲凉,无情无绪地把电脑转到外网,准备登上自己的QQ号,和几个好朋友聊聊天,排解一下自己郁闷的心绪。
在登号码时,他忽然鬼使神差地打上了陈怡的QQ号码,并试着用刚刚陈怡告诉他的那个公文处理系统密码进行登录,竟然真的登录成功了。
在准备进入陈怡的QQ空间时,他稍稍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似乎有点不道德。但了解真相的好奇心战胜了他内心的道德感,在片刻的犹豫之后,他便用颤抖的手,点开了陈怡的QQ空间……
第三章恨不相逢未嫁时
叶鸣看到:陈怡的QQ空间设置为不对ren何人开放,由此可见,她的防范意识很强,也从一个侧面证明她空间日记里的内容绝对非常重要、非常机密,甚至有可能是一些见不得阳光的阴暗的内容……
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叶鸣点开了空间里的“日志”一栏。
当页面打开时,一个置顶的标题赫然印入叶鸣的眼帘,令他在一瞬间血液都差点凝固了。
这篇日记的标题是:《恨不相逢未嫁时》,是陈怡的一篇原创日记,并不是转发的文章。
这个题目,很明显就是陈怡的心声吐露: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可她现在已经结婚,无法向那个她所喜欢的男人表露心迹,也无法和她心爱的那个人在一起,只好在自己的私密日记里倾诉一下自己的仰慕和相思……
不知为什么,当看到这个标题后,叶鸣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种强烈的嫉妒感:这个幸运的男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陈怡这个端庄高贵、矜持清高的“k市地shui系统第一花”生出了“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感慨?
难道,这个人就是李立?
俗话说:好女就怕痴心汉!像陈怡这样的女人,外表清高落寞,好像很难接近,其实内心是非常柔弱的。如果碰上一个死缠烂打的追求者,她们往往比那些外表嘻嘻哈哈经常与男人打情骂俏的外向型女孩更容易心软,也更容易被男人俘获……
而李立,恰恰就是一个在猎色方面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的男人。更何况,他还是县ju一把手,虽然人品不佳,但工作能力、口才都很不错,也很有一点男人的魅力。面对他疯狂的追求,本来就与老公关系不好的陈怡,只怕很难招架得住,说不定早已对他芳心暗许了。
也许,她平时对李立流露出的那种厌憎和冷淡,其实就是装出来给大家看的,是她避人耳目的一种手段。而事实上,她早已被李立俘获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叶鸣几乎没有勇气去打开那篇日记看里面的详细内容。而且,面对这个触目惊心的标题,他有一种窥破别人隐私的羞耻的感觉,心里开始骂起自己来:叶鸣啊,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卑鄙、如此下作了?人家陈怡是相信你才把密码告诉你,你怎么能利用它去窥探她的隐私呢?何况,这隐私还是涉及到她的名声和形象的婚外情问题,是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东西,你这样去窥破她,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在犹豫了很久之后,叶鸣终于没有去点开那篇日记:不管那日记里的男主角是谁,反正自己是眼不见为净,就让他成为自己心里永远的谜团吧!
在准备关闭日记页面时,叶鸣无意中往下面的日记上扫了一眼,忽然看到最新的一篇日记的标题:《亲爱的弟弟,姐姐想你了》,写日记的时间是三天前。
弟弟?陈怡好像是家里的独生女,并没有兄弟姐妹啊!她为什么要写这样一篇日记?难道她有一个什么关系非常亲密的表弟或是gan弟弟?
因为是一篇写给弟弟的日记,好像不是很隐秘的东西,所以叶鸣便很随意地把它点开,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顿时如遭雷击,身子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簌簌抖动起来……
这篇日记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小叶子,我亲爱的弟弟,你知道姐姐在想你吗?还有十多天,你就要从省ju回来上班了,就要和原来一样,坐到我的对面了。姐姐真的很期盼这一天快点到来!”
在红头胀脑地愣怔了几分钟之后,叶鸣终于清醒过来:原来陈怡所称的弟弟,就是自己!她为什么要如此深情款款地写这样一篇日记?难道,那篇《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日记的
主人公,就是他叶鸣?
此时,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廉耻和道德感,赶紧把鼠标移到那篇置顶的日记上,将它点开,怀着无比激动、无比好奇的心情,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
“写下这个标题,我心里有一种深深的犯罪感。但是,如果不写这篇日记,我担心我迟早会疯掉!
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我这颗如幽深古井一般沉静的心,开始微微泛起了波澜。
原来我一直认为: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如果再去喜欢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甚至去和素不相识的男人发生婚外恋、***,那是一种下流的思想,一种卑鄙的行径,一种无耻的堕落……
虽然我的婚姻并不幸福,我也知道李智在外面沾花惹草无所不为,但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也要去偷情或是搞婚外恋报复他——我出身的家庭不允许我这样做,我所受的教育不允许我这样做,我内心深处坚守的忠贞和纯洁也不允许我这样做。所以,一直以来,我从不为外界的诱惑而动心,也从不给ren何觊觎我的男人以机会。我想按照我坚守的信条和原则,平平淡淡、波澜不惊地度过这一生。
但是,他的到来,却彻底击碎了我的平静,彻底颠覆了我的信念。
他是如此英俊,英俊得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旷神怡;他是如此博学,如此有才,我读大学四年,又参加工作六七年,还从来没有碰到过像他这样出口成章、文思敏捷的男人;他又是如此开朗、如此幽默,只要有他在场,就必定会充满欢声笑语,就必定会轻松愉快……
我承认:我恋爱了,是那种发自内心、深入骨髓的爱恋!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爱上一个人的滋味,原来是如此美妙、如此销魂蚀骨,却又如此令人烦恼……
而且,此时我也明白了:我和我的丈夫李智之间,原来并不是恋爱,而是一种门当户对的自然结合:他父母看上了我家的知识分子门第,我的父母则看上他家的亿万家财。
我理解我父母的想法:他们不过是想让我这辈子锦衣玉食地过上富足平安的生活。而我,自小就是一个很听父母话的乖乖女,于是在并没有爱情的基础上,稀里糊涂地就把自己嫁给了李智……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出现,如果不是因为他在我内心引发的惊涛巨浪,我可能还一直不会体尝到爱情的滋味,可能还一直以为男女之间都是像我和李智一样,靠婚姻维系在一起,然后平平淡淡地走过这一生……
可惜,当我开始品尝到爱情的滋味的时候,我已经没有权利和资格去品味这杯醇美甘甜的爱情之酒了。我已经嫁做人妇,说句俗气一点的话,我已是残花败柳,而且还比他大了三四岁。
而他,那么阳光,那么俊美,那么优秀,他应该去找一个清纯漂亮、如花朵般美丽的青春女孩,而不是我这种昨日黄花……
我认为我一直是个很理智的人,即使内心再如何狂热地思念他,即使自己经常食不甘味、夜不成寐,但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流露过半点。我相信,他应该也一直不知道:我这个坐在他对面的姐姐,经常为他柔肠百断,经常为他夜不成寐……
我喜欢像照顾小弟弟一样地去照顾他。我知道他自出生就没有父亲,刚参加工作母亲又去世了。别看他表面上乐观开朗,其实他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所以,我经常让他把衣服打包给我拿回家去洗,经常为他做几个好菜喊他到我家里去吃饭……
这种关心他、照顾他的事情,让我非常满足、非常享受。有好几次,我在给他洗衣服之前,都要捧着散发着他体味的那些脏衣服,放在鼻子底下久久地闻着,试图从中感受他的气息……
最令我羞愧和难为情的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老是做一些荒唐的、难以启齿的梦。在梦中,我和他纠缠在一起……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受啊……在他的身下,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溶化了,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而这种销魂蚀骨的感觉,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包括和李智在一起……
每次从这样的梦中醒来,我都要脸红心跳很久,同时又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我这是怎么啦?我怎么变得这样无耻、这样下流了?我怎么老是做这种荒唐的春梦?
更可怕的是:有一天李智出差回来,我们睡在一起。那天晚上,我竟然又做了一个那样的梦。在梦中,我又和他在一起缠绵……不知为什么,那天晚上的梦境,仿佛更加真实,更加令我迷醉……在最后时刻,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激情,双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身子,居然喊出了“叶子”两个字……
这两个字喊出口,我就猛地醒过来了。直到那时,我才发现伏在我身上的“他”是李智……
从那天起,李智再回来,我就找各种借口不跟他同床了——我怕我再在梦中叫出“叶子”两个字,我真的好怕…”
看到这里时,叶鸣只觉得自己的眼眶一阵潮润,眼泪不可抑制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正在这时,对面的门忽然被“砰”地一声撞开,陈怡泪流满面地冲了进来,一进门就扑到桌子上,捂住脸恸哭起来。
第四章冲冠一怒为红颜
叶鸣反应极快,在陈怡冲进来的一瞬间,立即就关闭了她的QQ空间页面,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伏在桌上痛哭的陈怡,见她头发有点凌乱,制服肩膀上的肩章被扯得歪歪扭扭,好像刚刚和人打了一架一样,心里立即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李立这个畜生,借和她谈话的机会,对她动手动脚耍流氓,她竭力挣扎才弄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一想到这里,叶鸣只觉得心里一股无明业火高高地窜起,“嗖”地站起来,瞪圆眼睛问陈怡:“陈姐,是不是李立欺负你了?”
陈怡抬起头来,抽泣着说:“他根本就不是人!是个畜生……”
叶鸣双目喷火,双拳捏得“咯咯”直响,忽然转过桌子,拉开门就想往外面冲。
陈怡见他脸色不善,慌忙一把抱住他的腰,问道:“叶子,你想gan吗?”
“我要去揍那畜生一顿!今天不打得他满地找牙,难平我心中的怒气!”
陈怡见叶鸣双目喷火,睚眦欲裂,又听他说要打李立,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她是知道叶鸣的武功的,他如果在盛怒之下去打李立,只怕用不了三拳两脚,就会把他打成残废。
记得叶鸣刚到办公室工作时,有一次陈怡和他在办公室加班,后来肚子饿了,两个人到街上去吃夜宵。
在一个烧烤摊前面,几个喝醉了的烂仔见陈怡zhang得很漂亮,又见叶鸣眉清目秀的,像个文弱shu生,以为很好欺负。于是,那几个烂仔便围着陈怡,开始风言风语地调戏她。
有两个烂仔还伸出刚抓过炸鸡腿的油腻腻的脏手,肆无忌惮地往她的胸部和脸上摸。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地站在边上的叶鸣突然出手了。
只见他身子一旋,如鬼魅般插到那两个烂仔和陈怡中间,同时双拳齐出,击在两个烂仔的脸颊上。
随着“砰砰”两声闷响,两个烂仔像是被两把千斤重锤砸中,脸上一下子开了花:鲜血、口水、鼻涕和着眼泪,一股股地往下流淌,口里发出了痛楚的哀嚎,仰身倒在地上……
叶鸣在击倒那两个烂仔以后,“滴溜溜”转过身子,抢进那些正准备挥舞刀子围攻他的烂仔圈子里,一顿拳打脚踢,三下两下就把他们打翻在地。
不过,在打的过程中,他并没有下重手,只是用快得令人不可思议的动作,左一拳、右一腿,或是抢过他们手里的刀子和啤酒瓶,顺手在他们的脑袋上敲打一下。
尽管他没有用杀招,但那些烂仔仍然招架不住,每次被他打一拳或是踢一脚,就觉得好像被千钧重锤砸中,不是仰面跌倒,就是俯身扑地,几乎没有人能够和他过上两招。
只不过片刻功夫,那几个烂仔就全部躺到了地上,有的鼻青脸肿,有的手足受伤,个个痛得在地上抱头翻滚……
正因为知道叶鸣有功夫,所以,当陈怡听他咬牙切齿地说要去揍李立时,心里又惊又怕,把头伏在他的肩膀上,抽泣着说:“叶子,你可千万别冲动啊!李立是县ju一把手,也是市ju邱juzhang的亲信。而且,他和公an、jiancha等zheng法单位的ling导关系也很好。你在省ju那段时间,我就有好几次陪他去和gonganjuzhang、反贪juzhang等人吃饭。他们在酒桌上都是称兄道弟的。你如果打了他,万一把他打伤了,不仅你的前程毁了,而且很可能会去坐牢的……叶子,你听姐姐的话,千万别犯傻气!”
叶鸣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把她抱住自己腰的手用劲扳开,正准备冲出去找李立时,却见办公室主ren陈伟平铁青着脸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正好堵住了自己出去的路。
“叶鸣,你急赤白脸的,搞什么名堂?进去,我有工作ren务要交给你!”
叶鸣忍了忍心中的怒气,退到自己的办公桌边上。
陈伟平若无其事地看一眼满面泪痕的陈怡,抬起头对叶鸣说:“叶鸣,judang组决定:明天召开本年度dang风廉zheng建设暨反腐败工作会议。邹组zhang的工作报告,监审室已经写好了,但李juzhang还要就我ju廉zheng建设工作做一个总结性发言。这个发言稿就交给你来写,下午五点我要看到初稿。”
叶鸣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靠溜须拍马坐上主ren位置的矮胖子,冷笑一声说:“陈主ren,对不起。按照省ju的培训安排,我今天还不需要报到上班。李juzhang的工作报告,请你另请高明!”
说着,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新冷县地方税务judang风廉zheng建设暨反腐败工作会议如期召开。
按照会议议程,首先是由县judang组成员、纪jian组zhang邹文明做dang风廉zheng建设工作报告。然后,judang组shu记、juzhang李立发表重要讲话。
李立的发言稿不知是监审室哪一位写的,听上去全部是一些大话、假话、空话、套话,没一点实质性内容,估计是在一些网站上复制粘贴过来的万能公文。
李立可能自己也感觉到这篇发言稿枯燥乏味,在读到gan部工作作风的那一段时,忽然丢掉讲稿,开始自由发挥:“同志们,谈到工作作风,我这里要重点讲一下。现在,我们有极个别年轻gan部,自视甚高,好高骛远,大事做不了,小事不愿做,工作作风不实,爱岗敬业不够,已经在ju里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说着,他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了坐在中间的叶鸣一眼,加重语气说:“同志们,我说这番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凭空捏造,而是有事实依据的。就在昨天,我们一位参加了省ju业务培训的年轻gan部,回到ju里上班。我们办公室陈主ren安排他为今天的大会写一篇讲话稿。这位同志不仅不接受ling导安排的工作ren务,反而气焰嚣张,态度恶劣,当场顶撞陈主ren,要陈主ren另请高明。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整个新冷县地税ju就只有他会写材料一样,就好像我们县ju离开了他,所有的工作就会瘫痪一样。”
叶鸣听到这里,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瞪大眼睛看着李立,目光中已经隐隐露出了凌厉的杀气……
李立却还在继续按照他的思路信口开河:“我听部分gan部反映,这位年轻同志一贯自诩为新冷县地税ju乃至K市地shui系统第一才子,经常抱怨我们这些做Ling导的不懂得爱才惜才,没有及时提拔他,好像我们县ju五个dang组成员都是压制人才的瞎子似的。但是,在我看来,我们县ju还没有什么大才子,歪才倒是有几个。一个年轻gan部,如果不脚踏实地,不扎扎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人,终有一天会撞到南墙上,撞得头破血流也未可知……”
叶鸣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睁圆双眼瞪着李立,高声斥道:“李立,你个人面兽心的臭流氓,你有什么资格和脸面在这台上谈作风问题?你坐着一屁股屎,却不知道臭,还在这里道貌岸然地谈廉zheng建设、谈反腐防腐,你不觉得你的脸皮比牛皮还厚?你给老子说清楚:你口里的年轻gan部是谁?”
李立没想到叶鸣敢当着全ju一百多gan部的面,指名道姓斥责自己这个一把手,气得脸色煞白,把桌子一拍,“呼”地站起来,脸红脖子粗地吼道:“我今天说的就是你!怎么?你小子还想翻天?”
“老子今天就要翻个天给你看看!”
叶鸣说完这句话,忽然冲到台上,从主席台前面一把拎住李立的脖子,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他从主席台后面拎了出来,“啪啪啪”地连甩了他几个耳光。然后,把他丢到地上,一脚踏住他的胸脯,咬牙切齿地喝道:“今天老子要替天行道,替那些被你欺凌和侮辱的人教训教训你这个衣冠禽兽。”
第五章处分
此时,坐在会议室的一百多号gan部全被叶鸣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齐刷刷地站起来,脸上带着兴奋和幸灾乐祸的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被叶鸣踩在脚下的李立,很多人心里都在大呼痛快。
原来,这个李立仗着他和市ju邱juzhang、林juzhang关系比较好,在ju里一贯飞扬跋扈,平时总是板着一张没发酵的老面馒头一样的油光光的脸,看见谁都是爱理不理的,可只要一见到漂亮的女gan部或是女纳税人,那张油脸就会春花绽放,笑得小眼睛眯成一条缝,语气也格外亲切柔和。正因为如此,所以ju里很多gan部私下里都把他比喻为《围城》里面那个外表严肃、骨子里好色的“三闾大学”校zhang高松年。
而且,这个李立还很喜欢整人,喜欢玩弄权术,喜欢搞“一言堂”,什么事只要他做出了决定,其他四个dang组成员就只能服从。
正因为李立太专横跋扈,因此,当叶鸣把他从主席台后面拎出来狂抽耳光时,坐在李立身边的邹组zhang等juling导,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劝阻。
直到叶鸣把李立掀翻在地,并将脚踏在他的胸脯上,咬牙切齿地说要“替天行道”时,邹组zhang和另外两个副juzhang才赶紧从主席台后面走出来,一个抱住他的腰,另外两个拖住他两只胳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李立身边拖开。
此时,提着一只热水瓶站在zhu席台边给台上的ling导倒茶的陈怡,也被叶鸣狂暴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当她看到叶鸣把李立掀翻在地时,知道他这下闯下了大祸,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异常,手里的热水瓶“啪”地一声掉到地上,一下子摔得粉碎……
这时候,陈伟平也跑上台来,用手指着叶鸣,声嘶力竭地吼道:“姓叶的,你今天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是不是突发神经病了?你想丢掉你的饭碗是不是?”
叶鸣见他主动跑上台来,正中下怀,也不和他啰嗦,忽然跨前两步,一把揪住他粗短的脖子,双手一发力,把他凭空提了起来,像转陀螺一样将他的身子连转几圈,然后大吼一声,把他丢到了台下的水泥地板上。
这时候,李立已经爬了起来,红着眼声嘶力竭地大喊:“快报jing,把这个疯子抓起来!把他关进牢里去!”
监审室主ren李志华赶紧掏出手机,刚想拨打,却被邹组zhang一把将他的手机夺了过来:“李志华,你也发神经了吗?这是ju里内部gan部之间的事,你报什么jing?新冷地税ju的形象你们不想要了?你难道连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也不懂?”
李志华一下子醒悟过来:新冷地税ju正在争创省级文明单位,如果一报jing,就属于社会治安综合管理工作不达标,这个文明单位就会被一票否决……
李立听到邹组zhang呵斥李志华的话,也醒悟过来,便改口说:“快叫保安上来,把叶鸣这条疯狗拖走!”
陈伟平被叶鸣丢到地上,摔得七晕八素的,额头上鼓起一个大包,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赶紧打门卫电话,吩咐他们上来几个人。
叶鸣叉着腰站在主席台前面,冷冷地看着李立和陈伟平。陈伟平的目光和他的目光一碰,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赶紧又往后面退了几步,生怕他又冲上来打人……
当天下午,k市地税ju纪jian组zhang彭辉带着监审室主ren和一个科员,来到新冷县ju调查叶鸣殴打李立和陈伟平的事情。
在找叶鸣谈话时,彭辉问他为什么要打人。叶鸣不想说李立欺负陈怡的事。因为这样的事没有证据的话,很难说清楚。再说,他也不想影响陈怡的声誉——这样的事一旦传出去,即使李立并没有占到陈怡什么便宜,但难免会被那些好事者以讹传讹,最后很可能会变成一桩桃色新闻。李立倒没什么,反正他早已臭名远扬,但陈怡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因此,叶鸣只是硬梆梆地回答说:“我打李立和陈伟平没什么原因,就是看他们不顺眼。彭组zhang,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大不了开除了事!”
接下来,彭辉等人又找几个judang组成员谈话,征求他们的意见。李立坚持要求市ju开除叶鸣。但县ju纪jian组zhang邹文明却据理力争,说叶鸣平时表现很好,这次只是一时冲动犯了浑,应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而其他几个县judang组成员,有的附和李立的意见,有的表示赞成邹文明的看法。彭辉叮嘱下面的人把他们的意见一一记录在案,说回去以后报市judang组研究后再做决定。
叶鸣知道李立是市ju一把手邱juzhang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所以市ju对他的处理肯定不会轻,gan脆便不去想这事了,在彭组zhang他们找他谈完话以后便回到宿舍,找了一部谍战剧看了起来。
快要下班的时候,宿舍外忽然有人敲门。
叶鸣打开门一看,只见陈怡泪流满面地站在门口,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良久,才抽抽噎噎地说:“叶子,你怎么那么傻呀!你怎么不听姐的话?我刚刚听人说:李立坚持要市ju开除你……都怪我不好,我当时不告诉你实情就好了……”
说到这里,她再也忍耐不住,捂住脸内疚地痛哭起来。
叶鸣心里也是一阵激荡,很想把面前这个善良、温柔、美丽的姐姐搂进自己怀中,抚慰一番、亲热一番。
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经偷看了她的日记,如果现在这样做,很有点利用她对自己的好感占便宜的味道,便打消了去搂抱她的念头,笑着说:“陈姐,你不要自责。我这次打李立和陈伟平,并不完全是为了你的原因。我早就看他们两个不顺眼了,加之李立又在台上大放厥词,当时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出手打他的。”
陈怡脸上的泪水更加汹涌,抬起头说:“你别安慰我了。你昨天下午就准备去找李立的,要不是当时我拦住你,你早就打他了……叶子,我准备晚上去找市ju的彭组zhang,把李立欺负我的事情告诉他,说明你是为我打抱不平才教训李立的。这样的话,对你的处分可能就会轻一点!”
叶鸣吃了一惊,忙说:“陈姐,你千万别这样做!你如果把这事说出来,就等于把一个屎盆子扣到了自己的头上。虽然李立并没有占到你什么便宜,但是,你自己去一说,这事难免就会传扬出去。你是知道的:在机关单位,这种风流韵事最容易流传,而且往往越传越变味,本来没有的事,也会被传得有鼻子有眼。到时候,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怡见他这时候还在为自己的声誉考虑,毫不顾忌他即将面临的处分,心里既感激又伤心,很想立即扑进他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一阵。但是,她又担心叶鸣会认为自己是个轻浮的女人,所以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只是很坚定地说:“叶子,不管怎么样,今晚我一定要去找彭组zhang他们。如果你这次被开除了,我一辈子都会不安的……”
当天晚上,陈怡果然走进了彭组zhang他们休息的宾馆,把李立在办公室对她耍流氓的事说给了他们听,并强调说叶鸣是因为这件事才动手打李立和陈伟平的……
几天以后,k市地税ju对叶鸣的处分决定下来了:行zheng记过一次,待岗半年以观后效!
当县ju邹组zhang把叶鸣喊到他办公室,告诉他市judang组的处理结论后,叶鸣对邹组zhang说:“邹组zhang,我知道您为我的事尽了力,也特别感谢您对我的关照。在这个ju里,我唯一从内心敬服的人,就只有您。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确实是太冲动了,也给您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很对不起。”
邹组zhang脸色凝重地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说:“小叶,说实话,我对你是非常欣赏的,也知道你打人肯定是事出有因。年轻人肝火旺盛,戒之在气,你要牢牢记住我的这句话。还有,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消沉,不要再到上面去申诉告状。毕竟,这事传扬开去,并不十分光彩,尤其会对小陈的名声造成极大的伤害。即使你把李立告倒了,也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你觉得呢?”
叶鸣点点头说:“邹组zhang,您放心,我不会再提这件事的。跟您说实话:现在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想在地税系统混了,准备趁下岗这段时间,到省城或是京城去看看,找一找我的同学。如果有更适合我的平台,我会主动辞职。”
邹组zhang有点意外地看看她,见他脸色平静,知道他并不是说着玩,也不好再说什么。
下午,叶鸣提着一个旅行袋,坐车来到了他的家乡——新冷县湾头镇中学。
叶鸣的母亲叶菡逝世前,一直就在这所农村中学教shu。
在中学围墙外的一栋有点破败的红砖楼房前面,叶鸣停了下来,掏出钥匙,打开最中间一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是他母亲的卧室,里面只有几件粗陋的家具,都蒙了厚厚的一层灰。
在面对门口的墙上面,挂着母亲的遗照。照片上的母亲,大概只有四十来岁,戴着一副眼镜,五官清秀,气质娴雅,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仿佛在亲热地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儿子……
母亲是三年前患癌症去世的,当时她还只有四十二岁。令叶鸣遗憾和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直到弥留之际,母亲都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是已经过世了,还是在某个地方生活着?
以前,他多次问过母亲这个问题。但母亲每次都回答:你现在不要问,也不要试图去寻找你的父亲。如果机缘到了,你们父子总会见面的。如果机缘没到,你们就很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相见……
这是一个始终困惑着叶鸣的谜题。
后来,母亲又给了他一块看上去古色古香的玉佩,玉佩上一面刻着一个“菡”字,另一面刻着一个“远”字。
母亲说:这块玉佩就是他父亲送给她的。那个“远”字,就是父亲的名字……
至于父亲是否在人世,如果在的话,又到底是在哪里,她至死都没有告诉他……
第六章壮士跳楼
第二天中午,叶鸣坐zhang途客车来到了省城。
在出发前,他打了一个电话给省ju后勤中心副主ren徐飞,告诉他:自己一怒之下打了县jujuzhang,挨了一个记大过的处分,现在正在待岗,所以准备去省ju看望他,顺便聊一聊自己以后的工作问题,并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徐飞是叶鸣在省ju培训时结识的一位很年轻的副处级ling导,刚刚满四十岁。在叶鸣参加培训时,他负责安排一百多位培训对象的食宿和生活问题,对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叶鸣非常欣赏,虽然他比叶鸣大了十几岁,但两个人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培训期间,徐飞经常在晚上找叶鸣一起去散散步,或是到一个清静的茶馆去喝喝茶,每次两个人都谈得很投机。到叶鸣培训完时,他们俨然成为了一对难舍难分的好兄弟……
徐飞在电话里听叶鸣讲了事情的经过后,有点吃惊和惋惜地说:“小兄弟,你为什么不在你们市ju正式下达处分文件之前,打一个电话给我?我虽然只是一个后勤中心副主ren,没有什么实际权力,但在省ju监cha室还是有一两个朋友的。如果让他们跟你们市ju打个招呼,或许处分不会这么重。”
叶鸣说:“谢谢徐主ren。我这个事情比较复杂,涉及到我一位同事的一些隐私和伤痛,我不想再把它扯宽了,以免进一步伤害到她。我只是想快点了结这事,尽快平息那些流言蜚语,所以,我就没有找您了。”
其实,当初叶鸣没有找徐飞,还有另一个原因:从徐飞口中,他得知他现在并不是很得志。虽然他的能力很强,也很年轻,但他是原来省jujuzhang的红人,现renjuzhang夏必成接替老juzhang以后,就把他从人教处副处zhang位置调到了后勤中心ren副主ren,虽然是平级调动,但两者的职权和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如果在人教处当副处zhang,下面的市州ju会很买他的面子,因为他们的官帽子在很大程度上来说,就捏在人教处手中。但是,一到了后勤中心,对下面的市州ju就基本上没有ren何影响力了。
所以,他生怕自己开口向徐飞求助,会令他为难……
叶鸣下车时,已经是十一点四十分。打徐飞的电话,却得知他刚刚出发到沿海一个城市采购后勤用品去了。在电话中,徐飞让他在省ju后勤中心所办的接待宾馆住两三天,等他回来后,两个人再详谈。
叶鸣很郁闷地挂断电话,打车来到省ju所在的金府路,下车后,决定先到省委大院附近的“和记蒸菜馆”吃一个便饭。
在“和记蒸菜馆”二楼,叶鸣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点了三个蒸菜,一瓶啤酒,一个人边喝酒,边往楼下看那些穿梭来往的行人和川流不息的车辆。
他没有想到:就在他坐在窗边悠闲地瓶酒吃菜的时候,一场血腥的刺杀行动正在悄悄进行当中……
大概十二点左右,从省委大院走出来一位两鬓斑白、神情严肃的五十多岁的男人。他的胳膊下挟着一个老旧的公文包,在浓荫遮蔽的行人道上不疾不徐地走着,一边走,一边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丝毫没有留意到他的后面已经跟上了三个怀揣利刃、目露凶光的歹徒……
这个中年男人,名叫李润基,是天江省纪委常委、常务副shuji。他的爱人是省地税ju的妇委会主ren,所以,他现在住在省地税ju的家属院内。
由于省委大院和省地税ju相隔只有两里路左右,加之李润基又是个很简朴、很清廉的ling导,所以,每次上下班,他都是自己步行,从不要车子接送,也不要秘shu陪同。
按他的说法:每天如果坚持这样步行上下班,寿命都会延zhang好几岁。
近段时间,省纪委正在查处省会M市常务副市zhang苏伟的违纪问题,并成立了一个专案组。由于案情重大,这个常务副市zhang苏伟的问题,背后很可能还会牵出更高级别的官员来,所以,他亲自担ren了专案组组zhang。
通过深入调查,专案组发现:苏伟的很多违纪违法行为,都和M市现ren市zhang林海有脱不了的gan系。只是,苏伟死扛着不肯供出林海出来。
为此,近段时间,专案组加大了对苏伟的审讯和调查取证力度。而苏伟上面的那些人,也加大了“捞”苏伟的力度,不停地委托李润基的故交好友甚至是上级来为苏伟说情,希望他网开一面,至少不要再穷追猛打。
李润基对此非常愤怒,多次怒斥那些前来为苏伟说情的“说客”,终于惹恼了苏伟背后的那股势力。
于是,他们花高价雇佣了三个杀手,在摸清了李润基的工作和生活规律后,决定在大街上制造一起行人偶然冲撞、然后引发为相互斗殴、在斗殴过程中刺死李润基的“突发事故”……
当李润基走到“和记蒸菜馆”楼下时,一直尾随着他的三个歹徒,见他身边比较空阔,行人很少,其中一个便加快脚步,从李润基身边经过,并故意用肩膀狠狠地撞了李润基一下,差点把他撞倒在地。
“小伙子,你怎么这么毛躁?走路怎么不看前面的?不怕撞到电线杆上?”
李润基此时还没有感觉到危险,用手拍了拍那个撞他的歹徒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那个歹徒转过头来,目露凶光,开口就骂:“你个老不死的,老子就爱这么走路,怎么了?老子就是故意撞你的,怎么了?你敢咬我的鸟?”
李润基是以正师级从部队转业到省委工作的,何曾听到过如此难听的话?此刻,见面前这个年轻人在撞了自己以后,不仅不道谦,反而出言不逊,不由勃然大怒,脸孔一下子涨得通红,忽然抡圆巴掌,对准那个杀手就抽了过去。
那个杀手等的就是他出手,见他抡圆巴掌抽过来,便将身子一闪,轻轻巧巧地躲了过去,忽然从裤袋里掏出一把刀子,一刀就刺在李润基的腹部。
李润基只感到小腹处一阵剧痛,用手捂住血如泉涌的伤口,慢慢地软倒在地。
此时,另两个杀手也奔了过来,三个人各执一把刀,对准躺在地上的李润基就是一顿乱砍……
在前面那个杀手故意冲撞李润基的时候,一直在楼上的窗口观cha下面的叶鸣就感到很不对劲——他发现,这个冲撞那个中年男人的年轻人,本来是和后面另外两个人一起的,但是他却故意加快步伐去追赶前面那个中年男人。显然,他的这次冲撞,是有意为之,并不是偶然相撞。
而且,看得出来,这三个制造事端的年轻男子身上,都带了刀子之类的武器,这一点瞒不过从小就习武的叶鸣的眼睛。
由此,他判断出: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谋杀。而他们谋杀的对象,应该就是那个刚刚从省委大院走出来的中年男子……
就在他紧张地进行思考和判断的时候,预料中的事情发生了:前面那个年轻人掏出刀子,刺倒了中年男人。而后面那两个同伙,则飞快地赶了过来,掏出刀子开始朝地上那个不断地翻滚着想躲开刀子的中年男人身上乱砍乱剁……
中年男人尽管伸出双手抱住了脖颈、头颅等要害部位,但在那几个年轻人的狂砍猛剁之下,腿部、背部、肩部已被砍得皮肉外翻、鲜血飞溅。
此时,周围那些行人看到如此血腥、凶残的场面,全都吓得四散飞逃,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只不过一瞬间,那个中年男人就失去了自我保护能力,抱住头部的手,也因为肩膀剧痛,慢慢地松开了。
而那几把刀子,也全部对准了他的脑门,眼看着中年男人就要被开颅了……
叶鸣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来不及多想,顺手抄起旁边一条铁柱小圆凳,耸身跃到窗台上,大吼一声,挥舞着凳子跳进了那三个杀手围起来的刀圈之中……
第七章喋血街头
叶鸣跃出窗台后,瞅准下面两个正低头挥刀砍向李润基的歹徒,在半空中调整了一下姿势,双腿连踢,正好踢在那两个歹徒的太阳穴上面。
他这两脚挟着下坠之势,力大势沉,刚猛无俦。那两个被踢中的歹徒虽然也练过功夫,但还是有点经受不住,只觉得脑海里一阵嗡鸣,情不自禁地连退几步,差点儿摔倒在地。
叶鸣在踢出两腿、逼退两个歹徒之后,借着下蹬之势,稳稳地落到地上,见剩下的那个歹徒仍在挥刀砍向李润基,便操起手里的小圆凳,对准他的后脑勺狠狠地砸了下去。
此时,他已经看出这三个歹徒都是一些职业杀手,所以出手再不容情,在砸出小圆凳时,手上使出了十分力道。
只听“啪”地一声,小圆凳结结实实地砸在那个歹徒的脑袋上,就像用一把锤子砸一个西瓜一样,那歹徒的脑袋应声而裂,鲜血和着**,一股股地从被圆凳劈开的伤口鼓涌而出。跟着,那歹徒仰身跌倒在地,身子像一只垂死的青蛙一样,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与此同时,另两个歹徒已经回过神来,趁叶鸣用圆凳砸他们同伙的机会,从叶鸣背后冲过来,两刀齐出,对准叶鸣的脑袋砍去。
叶鸣听到后面的响动,下意识地把身子一扭,躲过了砍向他脑袋的那一刀,但肩膀上还是被另一个歹徒砍了一刀,鲜血立即就从伤口迸了出来。
两个歹徒可能是得到了必杀令,在砍伤叶鸣之后,立即就转移目标,两把刀子又对准躺在地上的李润基砍去——显然,他们已经豁出了性命,非要置李润基于死地不可。
叶鸣虽然肩膀被砍伤,但由于他自小习武,抗击打能力和忍耐力都超出常人,眼见那两个歹徒又提刀砍向地上那个中年人,情急之下,忽然一个虎扑,扑到了李润基的身上,把他结结实实地压在自己身下。
只听“噗噗”两声,歹徒砍向李润基头部的两刀,全部砍到了叶鸣的背部。
叶鸣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便强忍着背部和肩部钻心的疼痛,抱着李润基连滚几滚,躲开了那两个歹徒紧接着砍过来的几刀。然后,把李润基往“和记蒸菜馆”门口一推,让他尽量远离那两个歹徒,自己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迎面挡住了那两个歹徒。
一个歹徒挥刀砍向叶鸣的脸部。
叶鸣把头一偏,身子“滴溜溜”一转,以一个快得令人不可思议的“移形换位”动作,如鬼魅般闪到了那个歹徒的侧面。
然后,他趁那个歹徒引一刀砍空而愣怔了一下的时机,忽然闪电般伸出右手,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刀子,对准他颈部动脉就是一刀。
那歹徒万没料到叶鸣身手会这么快,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觉得自己的颈部一凉。跟着,一股鲜血像箭一样从他的脖子上激射而出,喷溅到他对面蒸菜馆的墙壁上,瞬间就把那堵雪白的墙壁染得一片殷红……
另一个歹徒眼见自己的同伙被叶鸣一刀致命,不由心胆俱裂,忽然提着刀转身就跑。
叶鸣见那个歹徒逃跑,忽然举起手里那把刀,对准几米外正在撒腿飞奔的那个歹徒用力一掷。那把刀就像zhang了眼睛一样,笔直地插进那个歹徒的右小腿。
那歹徒惨叫一声,身子往前一趔趄,俯身扑翻在地。
叶鸣不顾自己满身鲜血,赶紧走到“和记蒸菜馆”门口,把李润基搂在怀里,一边查看他的伤口,一边对周围几个围过来的路人吼道:“快打,让他们赶快派救护车过来。”
李润基年轻时曾在部队服役二十多年,身体素质非常好。因此,虽然他的腿部、背部、肩部分别挨了好几刀,流了不少血,但神志还算清醒。
在他被那三个歹徒砍倒在地的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今天肯定必死无疑了。特别是当自己的双手再也无力保护脑袋和脖子的时候,他已经放弃了求生的希望,只等着那几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往自己头部砍来……
没想到,就在自己觉得万无生理的时候,救星却突然从天而降:他清清楚楚地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大吼。跟着,一个人影从楼上跳下来,在空中踢出两脚,踢开了两个围攻自己的歹徒。跟着,另一个歹徒也被他一凳子劈翻在地。
然后,他又亲眼看到那个年轻人在挨了一刀之后,仍是奋不顾身地扑到自己身上,替自己挨了两刀。跟着,他就抱着自己在地上连滚几滚,躲开了两个歹徒凶狠的几刀……
当他看到那个年轻人奋起神威,刺死一个歹徒,又用飞刀把另一个试图逃跑的歹徒钉在地上以后,本来一直紧绷着的心一下子松弛下来,用感激的目光盯着向自己跑过来的年轻人,忍不住热烈盈眶……
“小伙子,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就见阎王爷去了。”
躺在叶鸣怀里的李润基,见叶鸣开始撕下衬衣给自己包扎伤口,便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您别说话,那样会流血更多。我先给您包扎一下,等下来了救护车就好了。”
正在这时,街道上忽然jing笛zhang鸣,几辆蓝白相间的jing车闪着jing灯,呼啸着从西边开了过来,在“和记蒸菜馆”附近停下。
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防暴jingcha从jing车上跳下来,立即就把包括叶鸣和李润基在内的所有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为首一个jingcha用眼睛扫视了一下现场,见行人道上横卧着两具尸体,一具**迸裂,一具颈部裂开一道大口,殷红的鲜血淌满了一地,脸上露出了惊诧的神色,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了李润基、叶鸣和那个倒在地上哀鸣的歹徒一眼,忽然对手下喝道:“把这三个人铐起来,等救护车来了后,医院治疗。”
原来,刚刚“和记蒸菜馆”老板报jing,说店子门口有人打架斗殴,还出了人命,所以这个巡jing大队大队zhang便将李润基等人全部当成了斗殴嫌疑人,准备先将他们全部控制起来再说。
几个巡jing答应一声,便走到蒸菜馆门口准备给李润基和叶鸣上手铐。
李润基强撑着抬起身子,对那几个jingcha喝道:“我是省纪委副shuji李润基,让你们ling导过来,我有极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他们。”
那几个手持手铐的jingcha听到这句话,吃了一惊。其中一个赶紧跑到那个头头面前,跟他耳语了几句。
那个头头愣了一下,立即小跑着过来,满脸堆笑地说:“李shu记,对不起,我是M市东城区gongan分ju巡jing大队zhang秦伟,我现在就立即打电话给上级ling导!”
说着,他一边掏电话,一边对愣在一边的几个巡jing喝道:“你们还愣着gan什么?快把李shu记和这位小兄弟抬到jing车上去,医院。”
几分钟以后,李润基和叶鸣就被几个jingcha扶到了jing车上,一路jing笛zhang鸣,医院开去。
医院门口时,已经接到了那个巡jing大队zhang电话的东城分jujuzhang、zheng医院门口。
第八章高官
几个巡jing把李润基从车上抬下来,医院医院ling导、专家和护士,赶紧围过来,准备把他往急诊室抬。
李润基摆摆手,对医院的ling导说:“你们现在先给我做一下紧急处置,能止住血就行,暂时不要把我抬进去,我还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安排。”
说着,他就对围在他身边的东城区gongan分jujuzhang说:“请把你的手机借给我,我打几个电话。我的手机刚刚已经压坏了!”
那个juzhang赶紧把手机递过去。
李润基首先打了正在京城开会的省纪委shu记白世杰的电话,汇报了一下自己遭到刺杀的经过。然后,又分别打了省gongan厅分管刑事的副tingzhang、省jiancha院分管反贪工作的副jianchazhang的电话,请他医院门口,他有要事相商。
由于李润基是省纪委常务副shuji,而且据说在不久的省委换届工作中,他很快就会升为省委cw、省纪委shuji。所以,gongan厅副厅zhang和那位副jianchazhang接到他的电话后,不敢怠慢,立即就赶了过来。
原来,李润基此时已经意识到:这次针对他的刺杀行动,很有可能是正在被查处的M市常务副sizhang苏伟的后台指使的。因为不知道这个苏伟的后台渗透到了哪一层级的官员,他现在对M市所有的gan部都不敢轻信。所以,他便直接把省gongan厅副厅zhang陈昊和省jiancha院副jianchazhang龚义儒喊了过来。
在经过紧急处置并挂上了输血输液袋以后,李润基吩咐那些护士把自己和已经被包扎好伤口的叶鸣抬进一间高级病房,并让陈昊安排几个信得过的ganjing在门口站岗。
然后,他虚弱地抬起左手,指指躺在对面床上正在输血的叶鸣,用无限感慨的声音说:“陈昊同志,龚义儒同志,今天要不是这位小同志,我李润基早已经到马克思那里报到去了。今天这事,我现在想起来都是惊心动魄啊!”
陈昊、龚义儒惊异地看了几眼浑身鲜血的叶鸣几眼,忙问道:“李shuji,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润基便断断续续地把刚刚在“和记蒸菜馆”门口发生的刺杀事件讲给了他们听。
当他说到叶鸣用圆凳劈死一个歹徒、将身子扑到他身上替他挨了两刀、又奋力击杀一个歹徒、刺伤一个歹徒等细节时,陈昊和龚义儒两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惊异和钦佩的表情,不住地转头打量另一边的叶鸣。
待他说完以后,陈昊和龚义儒不约而同地走过去,满面笑容地和叶鸣握手。
陈昊一边和叶鸣握手,一边称赞说:“小同志,不错,不错!我记得《水浒传》有一个回目,叫《放冷箭燕青救主 劫法场石秀跳楼》,里面描写的那个拼命三郎石秀跳楼救卢俊义的情景,肯怕也没有你今天的义举更加让人动容。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当代壮士啊!唉,可惜你不是我们gongan系统的。要不,凭你今天的英勇行为,我们完全可以给你申请gongan部一级英模称号!”
叶鸣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各位ling导,你们过奖了!其实我今天跳楼救人,只是一个有点正义感的年轻人正常应该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李润基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他,动情地说:“小同志,如果我们这个社会的年轻人,都能像你一样,在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时,能不顾自身安危挺身而出,那我们这个社会就会安稳很多、和谐很多,整个社会风气也会好很多!你今天的举动,于公来说,是消灭和擒获了几个危险的犯罪分子,为社会消除了一大隐患!于私来说,你在关键时刻把我从鬼门关拖了回来,是我的救命恩人!因此,于公于私,我都应该感谢你!”
龚义儒在旁边问道:“小同志,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k市新冷县地税ju的,叫叶鸣。”
“哦?你是地税系统的?”
李润基在听到叶鸣的回答后,先是一愣,然后忽然开心地笑了起来:“小叶,我爱人也是你们地税系统的,现在在省ju做妇委会主ren。我听说,你们系统正在大力开展‘为民服务创先争优’活动,准备评选出十位人民满意的税务工作者。我看,你就是你们地税系统优秀gan部的杰出代表,也是你们系统推进创先争优活动中涌现出来的先进典型。过几天有空,我要跟你们省ju的夏必成juzhang说说你的事迹,让他在全省地税系统内树树你这个见义勇为的典型。”
叶鸣还没有答话,龚义儒便笑眯眯地在旁边补充说:“小叶,你们省ju的夏必成juzhang,原来在部队时,是李shu记的部下。李shu记当师zhang时,夏juzhang是他下面的一个团zhang。现在,夏juzhang的女儿还一直喊李shu记做gan爸爸呢!”
龚义儒作为分管反贪和渎职工作的副jianchazhang,和李润基、夏必成关系都比较好,所以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
叶鸣听李润基说要向省ju推荐自己做地税系统的典型,想起自己现在背负的那个“记大过”的处分,心里一黯,有点沮丧地说:“李shu记,您千万别跟夏juzhang去提我的事。”
李润基见他神色不对,有点奇怪地问:“小叶,你怎么了?你不顾生命危险勇斗持刀歹徒,把我从死亡边缘挽救过来,这是值得大shu特shu的英雄壮举啊,怎么要我不要向你们省jujuzhang提?”
叶鸣摇摇头说:“几位ling导,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今天我也不好意思向ling导们汇报。总而言之,我恳请ling导们不要将我今天的事情告诉我们省ju的ling导,拜托了!”
李润基、陈昊、龚义儒互相对视一眼,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他说得很郑重,不好再说什么,便都点点头答应下来。
接下来,李润基便开始和陈昊、龚义儒探讨今天那几个刺客谋杀他的背景和原因。
由于叶鸣也是当事人,加之李润基见他满腔正气,又是新冷县人,不可能和苏伟等人有什么牵扯和联系,所以,他们在分析探讨案情时,并没有要他回避。
按照李润基的分析:这三个刺客应该是苏伟背后的靠山雇佣的杀手,目的就是把坚持要一查到底的李润基除掉,然后趁省纪委和苏伟专案组乱了阵脚的时机,想法把苏伟捞出去,或是杀人灭口,直接将苏伟除掉,以免他牵扯出那些更高级别的官员来……
陈昊和龚义儒都很赞同李润基的分析,并问他下一步怎么办。
李润基思索了一番之后,讲了三点:
第一,请陈厅zhang亲自负责对今天被叶鸣刺伤后活捉的那个杀手的安全保卫工作,要确保他的安全,以免他被苏伟等人安排在gongan系统内部的人暗杀;同时,由省gongan厅刑侦总队亲自对他进行审讯,审讯结果直接报省纪委专案组,不得向其他ren何人透露;
第二:请省jiancha院反贪ju提前介入苏伟的案子,立即对他实施逮捕,将他投入看守所,一方面断绝他的幻想,另一方面加强对他的保护,以免在双规阶段他自杀或是被人谋杀;
第三:请陈厅zhang叮嘱今天到过事发现场的那些巡jing,要严密封锁消息,不得向外界透露ren何关于此次刺杀事件的信息,不允许ren何新闻媒体对此次事件进行报道。如有违反,将严格按照保密制度的相关规定进行惩处……
叶鸣从他们语焉不详的对话中,cha觉到他们目前可能正在侦办一件惊天大案,心里不由暗暗有点吃惊……
陈昊和龚义儒走后没多久,几个医生和护士便走进病房,准备把李润基转到手术室去,对他腹部和背部的伤口进行手术清创和缝合。
正在这时,一个四十多岁气质高雅的中年妇女忽然气喘吁吁地奔进病房,一眼看到病床上正在输血的李润基,眼泪便夺眶而出,扑到他床头,哭喊道:“老李,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会伤成这样?是谁这么下狠手要你的命?是谁啊……”
李润基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安慰她说:“静雅,别担心,我的命大,一时半会死不了。更何况,我还有一位救星呢!”
说着,他将手往对面床上的叶鸣一指,说:“你看,那位小同志就是我的救星。你可能不会相信:他还是你们地税系统的gan部呢!哈哈哈!”
这个被李润基称呼为“静雅”的中年妇女,就是他的爱人黎静雅。
在听到李润基的话以后,黎静雅惊讶地转过头,仔细盯着叶鸣看了几眼,有点不相信地问:“小伙子,你真是我们地税系统的?你叫什么名字?是那个县市区ju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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