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国王的森林经济学霸占全国资源,游猎

对于古人而言，森林就像大海，无论怎样都望不到边界。与居住在大河之畔的我们不同，中世纪的英格兰人可不“靠庄稼地吃饭”。一些人往往一辈子吃在森林、住在森林、用在森林、富在森林，为什么他们对森林如此情有独钟呢？

一、森林：西方人的奇幻想象

迷雾弥漫的森林中，不仅有飘摇的枝干、珍惜的异兽，还可能令人想起扭曲的树精，神秘的精灵，以及各种意想不到的新奇遭遇。根据塔西佗在《日耳曼尼亚志》中的记载，公元1世纪以后，仍有许多日耳曼人居住在繁茂的密林之中。由此可见，欧洲人的先祖的确对森林感情至切。树木代表着回环往复的新生，古老的日耳曼祭祀将森林视为生命的本源。起源于凯尔特部落的德鲁伊教就是崇敬森林、树木和鸟兽等自然之力的宗教。德鲁伊祭祀经常借树林中的乌鸦、老鹰来占卜，令其衔破尸体的喉咙或肝脏，而后作出预言。在一些奇幻传记中，还记载了德鲁伊祭祀使用草药、橡树果实和致幻植物制作魔法药水的场景。在一些中世纪题材的游戏里，如果删除了森林元素，一定会少上许多神秘、诡异的奇幻味道。

游戏截图：巫师3森林之心

二、既是休闲行宫，又是富饶田地：早期英格兰人对森林的利用和开发

在欧洲人已经开始在城市或乡村中生活时，不列颠岛上一些小国的领主仍旧在森林中建设堡垒，保留了祖先的生活习俗。这时人们已开始利用特权开发森林。领主们常常将森林分配给管家照看，森林中的走兽、珍品都归部落集体所有，非在规定的采猎期内，普通人一概不得入内。不过，仍然许多臣民冲破了贵族设下的限制。由于英格兰地处湿冷的北方，较差的土壤条件并不适合农作物生长。而当时相对较少的人口可以得到森林充分的滋养，因此在林间采集果实、游猎野兽遂成为人们糊口的必然需要。

未经开发的原始森林

至年诺曼征服以后，英格兰才有了真正的王室林区管理体系，森林归王室所有的概念第一次被引入了司法领域。这意味着，王室成员在法律上对森林的控制更强了，并可以审判一些违反规定闯入森林的农民。在威廉一世时期，英格兰一共建立了21块王室森林领，国王们专门雇佣林官管理森林，这些人手下往往有一批相当专业的园艺师、驯兽师和厨师，国王们常常在政务之余，还不忘来森林行宫中偷闲度假。

国王为了彰显皇室的派气，有时会雇佣农民到处在荒野或草地处新植树木。在亨利二世时期，国王把一座座光秃秃的山丘修葺得像大花园。事实上，国王对森林的爱好间接修复了一些恶劣的自然环境。据《英吉利教会史》记载，一些修士曾在12世纪初被委派到诺森伯兰境内治理冻土，这些精于园艺的修士竟然在5年以后在贫瘠的土地上种植了鲜花和草木。还有一些贫瘠的土地、盐渍化严重的沼泽地也随之得到了开发，重新种上了庄稼。真应该为英格兰国王颁发一枚“植树英雄”的勋章。

三、是猎人的天堂，也是穷人的乐园：英格兰森林的经济效用

在亨利二世时期，王室森林区的面积达到了历史顶点。当时的王室森林面积一共占全国土地的三分之一强，这些森林往往连片成双，突出了亨利本人追求中央集权的野心，而这位国王也的确喜爱在树林中打猎，显得十分血性。在亨利任期内，一些原本不属于王室领地的无主地也被其分割占据，这也计划了农民和贵族的不满。

这个时代的王室森林，基本维持了12世纪以前的规模。国王用立法保护了森林中的一些特殊动物，如马鹿、梅花鹿、狍、野猪等。并且设置了相当一部分禁猎区，这些地区寻常人不仅不可进来打猎，更是被禁足不能观看。国王如此谨慎的对待森林，恐怕也是出于自私考虑。在禁止他人打猎的时候，国王常与几位挚友在森林中玩得尽兴。上述的一些保护动物，也常常成为王家餐饮中的美食。所以，封建时代的英格兰也是极度不公平的。

国王及其随从在森林打猎

除了涵养水土和提供奢侈娱乐之外，森林还有着非同小可的经济作用。森林中有着巨大的动物群体和空闲土壤，如此丰沛的物群若果真只可供王室使用，那未免太过奢侈。于是，随着英王财政方面的困顿，一些有钱的富商开始出资租借王室森林，用以耕种田地或进行二次开发。亨利二世时代，在林地耕种小麦的，每亩租金为1先令。若耕种燕麦的，每亩租金为6便士。以此类推，也有按照利润率给国王分成的。

同时，国王也乐意将林间沼泽和湖泊出租给饲养畜生和水产的农民。国王派设专员为猪倌提供服务，同时负责监视他们对土地的利用情况。养猪人按照约定的数目将猪只带入林地，在夜晚住进国王为其提供的林间小屋内。有时，国王还会强迫出售食物和饲料给猪倌，并要挟其签订贩售协约。此外，也有一些猪倌会买通国王的看守，将数量超额的猪只带入林中放养。

国王的随从刺杀凶狠的野猪

随着人口数量的增长，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农民闯入王室林区寻觅燃料。在约翰王一朝，国王为限制普通百姓平日里胡乱索取柴火，反而会特地在一些重大宗教节日里开放王室领地的进入权。农民们在森林开放日通常会“整装备战”，一家老小拎筐带包，冲进茂盛而神秘的林地中抢夺“战利品”。有时，国王还会在打猎之余专门将猎物和柴火施舍给亟待使用的乞丐。至此，国王们总算在强占自然资源之余得到了些好名声。

根据年森林法庭的账簿记载，国王每一次巡回期内的收入，一共可高达英镑。而当时国王一年的收入才刚刚2万英镑，由此可见森林资源对王室有多么的宝贵。有时候，丰富的林木资源当然也会招致权臣的艳羡。在约翰王时期，由于国王权威旁落，约翰不得不将其心爱的伍斯特森林赐给大贵族使用。这些后来为贵族所有的私人森林，往往能得到更为有利的开发，进而丰富了英国的货物流通。这对享有征税权的国王来说，亦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节日里，在林间小溪中玩耍的农夫和孩子文史君说：

为了管理庞大的王室森林，国王不止一次地颁布法律禁止人们偷猎。年的《沃德斯托克法令》就规定，“非国王所有的猎犬应切除其余三根脚趾，以便他们残害了国王的野鹿。”这样的法规显然是不太人道的。并且，偷偷闯入王室森林的结果也相当严重。年的森林诏令规定，对闯入王室领地偷猎，经警告而再犯者，“要挖出他的眼睛”或迫使其“接受宫刑”。可想而知，王室对森林的开发也伴随着严酷的惩罚和紧密的控制。封建时代的法律的确促进了阶级分野，那些无家可归而又不得不进入林地觅食的农民，有多少曾被王室发现、又有多少承受了这样的酷刑？《圣经》中曾讲到，“天上的雀鸟也不种也不收，我（上帝）还要养活它，更何况我爱的你们呢？”国王对他那无依无靠的百姓，又何尝有半点温存呢？

参考文献：

陈日华：《野味与草木——中古时期英格兰王室森林问题》，《首都师范大学学报》，年第5期

郭峰：《中世纪英格兰的王世森林》，《光明日报》年12月5日号。

（作者：浩然文史·瓷国垃圾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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