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为了让母亲逃离家暴,我提刀挥向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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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把人世间的爱恨

男女间的纠缠

城市里不为人知的秘密

全都说给你听

父亲把我五花大绑,绑的就像一个粽子,我就知道他又要开始教训我了。

我默不作声,没有反抗,反正已经习惯了。

他当着母亲的面,把我一脚踹到沙堆里,然后又是紧接的一脚。

我把身体缩成一团,像只虾子,这种姿势可以保护我不受更大的伤。

他没有听见我求饶的声音,似乎更愤怒了。

他一把抓起我,就像老鹰抓小鸡那般轻松,重重地扔到沙堆里,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你还敢不敢,还敢不敢?”

我掉进沙堆里,沙子开始往我身上钻,像无数只的蚂蚁在我身上啃食,痒痒的。

人若死了,大概也是如此,蛆虫啃食,化成一具白骨。

我朝他笑了笑,他似乎认为我在挑衅他的权威,又是一脚过来。

母亲在他脚下跪了下来,紧紧的抱住他的腿,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乞求菩萨的大发慈悲。

她的哭声悲伤又悠长,像一根细细的绣花针往我的心口扎,原来我还会心痛。

以父亲的角度来看,他高高在上,如同神一般,在审判我们的生与死。

在母亲的苦苦哀求声中,父亲终于停下对我的震怒。

在人群中,我看见了一个女孩的身影,她哆哆嗦嗦的不敢看我一眼。

她就是我被打的罪魁祸首——我的姐姐。

我想想,我今天又对她做了什么?

我没往她身上扔蛇,没有在她饭里下药,也没有把她漂亮的衣服剪掉。

我好像拿了把菜刀追了她满街跑。

但凡认识我的人,都认为我是个怪胎。

我父亲长的高大威武,相貌堂堂,当然,这是在他不喝酒的情况下。

我的母亲小巧玲珑,眉清目秀。

我的姐姐,更是我们镇里公认的一朵水仙花。

可我,我的眼睛不大,眉毛还稀稀拉拉,长着一个软趴趴的大鼻子,像一片海绵贴在脸上,似乎整张脸的表面积都让鼻子占据了。

我想,我一定是父亲的酒精产物,要不,我怎么会长得如此丑陋。

从小就没有人愿意和我一起玩,他们都嫌我丑。

他们会让我吃苍蝇,会把雪球塞进我的内衣里,会把球扔到养狗的院子里,然后让我去捡球。

但只要他们愿意和我一起玩,我不介意吃苍蝇,虽然很恶心,而且会拉肚子;

我也不介意把雪球塞进我的内衣,虽然冷的我直打哆嗦,而且会发烧感冒;

我也不介意他们把球扔到养狗的院子里,让我去捡球。

虽然我怕狗,但我更怕没有人和我一起玩。

他们每次戏弄我的时候,总是哈哈大笑。

我也和他们一起哈哈大笑,他们都说我是一个傻子。

除了姐姐和母亲,其他人都是那么戏弄我的。

母亲每次知道我被人欺负了,总会带着我去那些人的家里,质问他们,让他们道歉。

我觉得母亲就像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让那群小贼俯首称臣。

姐姐就不一样,她总会教训我,叫我不要惹是生非。

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是不喜欢我的,为有我这么一个弟弟感到不耻。

她对其他人总是笑意盈盈,对我就是冷言冷语。

我父亲是个靠力气吃饭的搬运工。

母亲刚刚嫁给父亲的时候,父亲的搬运事业正如日中天,当时,他们两夫妻也是琴瑟和鸣,恩爱有加。

大约在我四五岁的时候,父亲在镇里的一家发廊店,被扫黄组扫个正着。

母亲大闹,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父亲觉得颜面扫地,他只不过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有必要搞得满城风雨?

从那之后,他一喝醉酒,就开始打母亲了。

母亲闹过几次离婚,可酒醒后的父亲,又变回了原先的他,他下跪认罪,指天发誓,再也不敢了。

可过几日,他喝了酒又开始打母亲。

父亲打母亲的事,母亲娘家人也是知晓的。

只是自古以来,夫妻矛盾,大家都是劝和不劝离的。

于是,就这么周而复始,反反复复,几年就过去了。

但打的又不是他们身上的肉,他们怎么知道那种痛楚。

动动嘴皮子的事,又不费力气,又不用承担后果,这样做好人,谁都会。

有一回,母亲被父亲打的鼻青脸肿,家里的锅碗瓢盆都摔碎了,碎渣子满地都是,就像经历了一场大地震。

母亲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和姐姐抱成一团,嗷嗷大哭,她说,她要离婚,再不离,她离死期也不远了,孩子一人一个,她要姐姐,我留给爸爸。

听到母亲话,我瞬间懵了,脑子一片空白。

我该怎么办,母亲她不要我,连她都不要我了,以后我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母亲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一道光,她若离开我,我只能在这黑暗的世界里,独自摸索,我不可以让这件事发生。

如果,母亲害怕父亲打死他,那这痛我就代她受,这死我也代她去,只要她不离开我,只要我还可以看见她。

为了吸引父亲的注意力,我开始在姐姐的课本上鬼画图,朝姐姐的脸上吐口水,在姐姐的头上撒烟灰。

父亲生气了,然后我成功了。

从那以后,父亲再也没有打过母亲,他只会打我。

我针对姐姐,除了害怕母亲的离开,就是源于我对她的妒忌和厌恶。

家里最好的菜永远都是摆在她面前,我若多吃几口,父亲就训斥,“不要吃那么多,你姐姐待会吃什么。”

姐姐吃菜,父亲就说,多吃点,读书要费力气,营养要跟上才行。

姐姐要零花钱总是轻而易举的事,而我要,父亲就再三盘问,就像审裁犯人一样。

我上一年级的时候,姐姐是学校的护旗手。

那天,姐姐从我面前经过,她举着少先队礼,面带微笑,鲜艳的红领巾在她胸前飘扬。

我告诉大家,“那个是我姐姐。”

没有人相信我,他们认为我在吹牛。

我长得那么丑,怎么可能有那么漂亮的姐姐呢。

放学回家,我开心的朝她打招呼。

姐姐冷冰冰的从我面前一闪而过。

留下的,是一脸尴尬又无助的我。

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没有作业,没有朋友,没有零花钱,我闲的都快要发疯。

那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就已经明显的感觉到炎热。

我拿了根铁线在箱子里撬牛奶,就听见有人喊,“捉贼呀。”

我慌忙的跑起来,昨天我刚刚被人扭送到派出所,今天又被人逮住,父亲会打死我的。

忽然,有一双宽厚的大手把我拽进一个屋子。

那双大手的主人,就是阿龙。

阿龙是个小混混,五大三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可他对我好,他教我抽烟,教我喝酒,教我撬锁,还给我钱花。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像阿龙那般待我好。

我想,老天爷一定是可怜我孤零零的,于是派阿龙下来陪我。

阿龙问我,“不是刚被人逮着,你怎么还偷牛奶?”

我说,“昨天,那警察说,偷东西哪有在大街偷,别人都是在暗街小巷偷的,我想他说的对不对,就试了试,没想到,第一次就被人发现了。”

阿龙听了,哈哈大笑,夸我真幽默。这是我第一次被人夸奖。

那个夏天,我跟在阿龙身后,耀武扬威。

有一天,阿龙跑到我家里,他说要小住几天,避避风头。

这事不幸被我姐知道了,她站在我们面前,对着阿龙说,“你是自己走,还是我举报你。”

阿龙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我姐,然后就跑路了。

没过多久,阿龙就因为抢劫被抓了,判了三年。

我恨我姐,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就不会失去唯一的朋友。

于是,我喝了点酒,拿了把菜刀,想吓唬吓唬她。

没想到,她居然那么害怕,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满街乱窜。

三年后,我初中毕业,但我并不想上学,父亲也懒得管我。

他现在也戒了酒,我们家已经回归平静。

姐姐也高中毕业,并且被一所高校录取,整个家里都洋溢着一股喜悦的味道。

但我并不快乐,我反而觉得压抑,痛苦。

家里的氛围提醒我,我是一个多么失败的半成品。

那天蓝天依旧,白云懒散,八月的阳光烤在柏油路上,散发出难闻的味道,梧桐树上的知了,吵个没完没了,我吃着冰棍,走在梧桐树阴下。

有一只手臂从我的后背绕了上来,然后环住我的脖子,“臭小子。”

我一看,惊呼,“阿龙哥,你出来了。”

他点点头,“打不打算,继续跟哥一起混。”

那一瞬间,我有一种独自行走在茫茫的草原上,突然找到部队的感觉,我自然而然的点了点头。

他说,“道上行走,也是要讲江湖规矩的,如果不是你姐,我不会被抓的。”

他又说,“我们只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你想想,她有把你当弟弟看吗,如果不消消她的气焰,她会上天的。”

我想起她对我的冷漠,父母对她的喜爱,一种邪恶的力量促使我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想教训教训她,把她从神坛推下。

我把我姐骗到郊外,根本不是难事。

然后,我故意去小解,故意被蒙着面的龙哥打晕。

龙哥那一棒子打过来时,我不是装晕,是真的晕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听到的是姐姐的尖叫声,凄凉,绝望。

我朝姐姐的叫声跑去,发现阿龙所谓的教训一下我姐姐,居然是强暴我姐姐。

姐姐衣服已经被撕的褴褛不堪,如果,我迟一步,后果我不敢想象。

阿龙的身量整整高我一个头,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但我顾不得那么多,我像只疯狗一样扑向他。

他一脚踹过来,我死死的抱住他的脚,让姐姐快跑。

看着姐姐越跑越远的身影,我终于松下了一口气。

阿龙狠狠的踹着我,还不解气,便弯下腰,一把举起我,打算给我一个斩腰杀。

我想,我这一生或许就这样完了,反正像我这样的人,可有可无,死了,也没有人挂念。

“砰”的一声,阿龙倒在地上。

姐姐手里拿着一根棍子,笔挺挺的站在那儿,像一个英雄,像脚踩七彩祥云的盖世太保。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的姐姐。

他们给我苍蝇吃,往我内衣里塞雪球,使唤我去有狗的院子捡球,她总是很生气的把苍蝇扔了,把雪球扔了,把捡回来的球,重新扔进院子,然后拉我回家。

她说,“你不要去讨好别人,行不行。”

忽然,我不想死了。

日落西山,百鸟归巢。

父亲想打我,但却没力气打,只能长吁短叹着家门不幸。

阿龙被抓,但他手头上有一卷我和他以往做混事的录音。

难怪他敢对我姐做那样的事,他就是让我立投名状,和他绑在同一根绳子上。

母亲对着姐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叨叨絮絮。

“还好你没事,如果告他,弟弟也要坐牢,咱们家世代清白,有了污点,将来你弟弟怎么办,咱们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姐姐坐在床上,没有说话。

隔天傍晚,阿龙被释放出来,他特地走到我家门口,对着我姐吹了一声口哨。

姐姐咬嘴唇,眼里冒出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想阿龙早就被我姐千刀万剐。

我见到那阿龙那张丑陋的嘴脸,不知比我这张脸多少丑千倍万倍。

我当初怎么会视他为知己?

我想,我是太孤单了,太需要一个伴。

当他夸我幽默,当他愿意和我一起玩,我就陷进去。

我们的镇子很小,没过多久,大家都知道姐姐的事情。

大家在背地里开始议论纷纷,他们说江家那姑娘跟一个小混混睡了,还是心甘情愿的,真看不出来,外表干干净净的,里子居然那么浪荡。

家里的亲戚来访比往常更频繁了,大家都是来劝告姐姐,让她千万别告阿龙,反正没有什么损失,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日子久了,大家都会忘了。

但如果我坐牢了,家里名声不好,而且将来还会影响我娶老婆,江家就我这么一颗独苗,不能让江家断了香火。

世俗的偏见与眼光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想奋起反抗,却成了众人的眼中钉。

明明她是一个受害者,可人家都把她当成施暴人。

姐姐更沉默了,她每天都呆在家里,把自己包在被子里。

入学那天,姐姐梳妆整齐,就像逃离洪水猛兽的一样,逃离我们的小镇。

姐姐上学后没多久,父亲在工地上搬砖头,不幸从二楼摔了下来。

命是保住了,但是一条腿断了,家里的经济支柱就那么垮下来了。

我们家又开始热闹起来。

于是,大家又开始奉劝姐姐放弃学业,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将来嫁了人,就是给别人家养风水。

“现在哪来的钱供你去读书,你弟弟将来的老婆本去哪里拿?你弟弟又那么不懂事,你妈一个女人哪能扛起一大家子的重担。”

姐姐咬着唇,眼泪啪啦啪啦的。

我还不知道这些人的小心思吗,他们就是怕蹚我们家的浑水,生怕我们朝他们伸手借钱。

他们不敢指责我这惹是生非的,就会欺负我姐这种乖巧懂事的。

我拿起扫把,一股脑儿把他们全赶出门,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给我姐,告诉她,“我会挣钱了,你好好去读书。”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真像个男人。

姐姐一边打我,一边哭,问我是不是又去干坏事了。

我告诉她,爸爸的工友,给我介绍了一份在工地点点人头,收拾杂物的工作,按天给工资。

其实,我是跪在父亲的工友面前,求他们让我做小工,就算工资少点也没事,他们实在没办法便收留了我。

姐姐大学四年也是申请助学贷款和勤工俭学,几乎没有向家里要过钱。大学毕业,就留在大城市工作。

我在工地做了几年,拜了一个泥水匠为师,后来自己就带了个小队,包一些小工程做。

后来,我谈了个女朋友,我的女朋友说我长的太丑了,执意分手。

我哭的死去活来,我简直就像一条狗一样的爱着她,满足她一切无理要求,她居然嫌我丑。

我给姐姐发了条信息,问她,“我是不是很丑,很讨厌,为什么我给你钱,你都不要。”

她知道我的事,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连夜坐飞机赶到我在的城市,

她说,她从未想过我的长相问题,我一直都是她弟弟。

以前她确实有些讨厌我,那是因为我惹是生非。

可自从我那天赶走了那群亲戚,她早就原谅我了。

至于钱,她自己可以自食其力。

那天我抱着姐姐痛哭流涕,那是我第一次抱她。

我以前总觉得,像我这么卑微的人,只能在低处偷偷的仰望她,没料到,她居然愿意抱我。

年,我结婚了,姐姐拉了拉我的衬衫领子,捋了捋我的衣服,“今天你看起来真帅。”

也许姐姐从来就没有讨厌过我,一切都是我的自以为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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